印度登登醫院的當值方式很特別。
所有醫生都有自己的部門，做手術的做手術、看門診的看門診，而當日的當值醫生則不需要處理自己部門的工作，專心等待急症室的召喚。我在登登醫院的一個月期間，在不需要工作的時候便拿著書本到急症室坐。在急症室待得久了，護士也都當我半個醫生般看待，在當值醫生來到以前都會讓我作出基本治療。
和香港急症室不同，印度沒有甚麼傷風感冒小兒驚風腳趾痛，也很少中風心臟病，因為大家都活不到可以中風的年紀。最常見的症嘛，在登登醫院急症門口的告示版已經有介紹，是為蚊叮蟲咬。甚麼蛇蟲鼠蟻蠍子毒蛇在印度比 Wi-Fi Hotspot 常見，耐不耐便會有人捧著自己那隻紅燒豬蹄來求醫。這些豬蹄大多都已經發臭，因為大家被咬之後總會先搽一搽百X油、醃一醃俄X納英，燉不夠三天三夜、味道不夠濃郁都不會來找我們，客氣得過份。
有一天，我又坐在急症室拍烏蠅（是真的有很多烏蠅讓我慢慢拍，要不然我帶書本到急症室幹嘛？）。
忽然，外面一陣叫囂，一班大男人以蒙古著名的五馬分屍陣式抬著一位年青男子向我們的方向飛奔。那些人大概看得太多醫療劇，一路跑進、一路將案發詳情大聲喊出來，也不管附近有沒有醫護人員。見到被「分屍」的那人頭已經毫無意識地吊在那兒，我已經心知不妙。在我身旁的護士聽畢，用簡單的英語跟我說了一聲：
「交通意外，那男人在車上掉了出來。」
既然大家言語不通，中英文也沒大分別，於是我也用純正廣東話大喝一聲：
「唔好郁！」
他們全部也真的停了下來。真神奇。
[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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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已經將之前有關印度之旅的文章都加上了 #DrWho印度神遊記 的 hashtag。已經忘記了一年前的文章的讀者可以入去重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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